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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
植物园。
荷池上浮满了绿萍,荷叶已枯萎,显出铁锈色和暗褐色。
荷梗凋零,伊里歪斜。没有蛙鸣,没有鱼跃。柳林处传来零星稀疏的秋蝉声。
岸边的柳叶和梧桐叶,零星地坠落入池塘,阒然无声。
蚊子迟缓地飞动,只有黑翅和灰翅的喜鹊聒噪地叫着,站在树梢枝头上。
《蝉》
蝉,又名知了。
成熟后的蝉,乌黑锃亮的大脑壳,两眼到嘴呈扁平的三角状。很饱满结实的身体,看似憨头憨脑的样子,叫起来却那么聒噪。
宽大的羽翼下面竟还有一对短羽。
要说这蝉儿身上最漂亮的就属这对翅膀了。透明的翼翅,衬着金黄色的边,黑细线的条纹,如南方层层的水田。羽如薄纱丝绢,那么赋有诗意。
细看蝉儿全身部位的排列组合非常均匀整齐,要么成双成对,要么居正中。腿上带锯齿状,难怪抓在树干上那么牢稳。
雄性在腹部有发音器,手指按上后就能明显感觉到它的振动。
《下战书的蚊子》
夜晚正眠,蚊子在耳边浅吟低唱。
感觉声音渐渐近了,我便迅速地朝耳根边响声的地方猛拍一掌,刹那就没了动静。即使拍不死也吓跑了,可以安静地睡上一会了。
如果待上一段时间,那嗡嗡嘤嘤的声音又在耳边出现,我便又猛击一掌。这样,来上二三个回合,那蚊子就不敢来了。
它大概感觉到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占不到便宜不说,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我也曾确实,在黑夜睡意朦胧中拍死过不少蚊子。
一拍一搓,感到一点柔软稍黏的东西在手掌和脸颊间搓过,那就是被我击中了。即使没拍到,这厮也吓得不敢再来了,我便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想想也怪,这国产蚊子也够傻的;脸上、胳膊、身上、腿上、有大片的沃土,尽可以够它吃喝了,跑去盯那些地方我也听不到,干嘛非要跑到我耳朵边絮絮叨叨地下战书,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真是笨的可怜。
哪如些白斑花腿蚊,直奔目标,扑上去就咬,根本不聒噪,而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不放空枪。
这国产北方蚊,还有一个傻帽处:天亮黎明时分,便从屋内飞到阳台来凉快了。大多数是趴在纱窗网上,偶尔飞到白墙上歇了。
好嘛,你都骚扰了别人一晚上了,以为没事了,这下该轮到人类报仇了。
我拿着蝇拍,如黑泽明电影中的武士操刀状,视察各个窗纱和四壁,十有八九能逮住它们。哪怕你飞到天花板上,我踩凳爬桌也要剿杀之,绝不留情。
你吸饱了血挺着大肚子以为享受了,血债要用血来还——算了,那厮身上也没什么血,还不是吸得别人的。再说,挺着大肚子行动笨拙,也容易扑杀。即使没吸血的,也逃不出我的蝇拍,成为拍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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