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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似乎总是饥肠辘辘。
在外面野了几个时辰之后的我,回到家里总是四处搜寻,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厨房里空空的大铁锅,踩着凳子才可以勉强看到里面的空空大瓷缸,抬头仰望那高高悬挂的唯一有可能存有干粮的大竹筐,最后无奈只有扑向那堆在地上的生红薯。我一直重复着这高级生命原始的动作,直至上小学。
上了小学,我慢慢开始明白我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白毛女》的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还有好多描述在吃人的万恶旧社会穷人生活的故事,每一个老师都会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解。讲解第一次,没有印象;第二,还是没印象;第三次,记着了名字;第四次,还是只记得名字;第五次,记住了人物的名字;第六次只是加深了名字的印象………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讲述,我的眼睛里开始噙满了泪水………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讲述,我发自内心产生无限的感悟:如果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会是多么的凄惨,如果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会是多么的悲凉,如果生活在美帝国主义占领下的台湾会使多么的悲惨。
对万恶旧社会以及吃人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认知也从无形的书本认识逐渐走向有形的图片展出、戏剧表演以及有声电影的认知。我记得第一次的历史教育展是到一个像古老电影院建筑的展览厅,展览厅里悬挂的有图片,也有摆放的实物,向人们展示白毛女、父亲杨白劳凄惨的生活;大地主大恶霸黄世仁如何欺压穷人及其奢侈的腐朽的生活。讲解员声泪俱下的动情的讲解,使这些图片与实物具有了生命力,走进了每一个小生命的身体里,翻江倒海。随后内心中激情蓬勃的大海从每小生命的眼睛中喷薄而出,大海的呼啸声从每个小生命的喉管中唔吟而出。
我为穷人受剥削受压迫以及悲惨凄凉的生活而流泪,我对十恶不赦的大地主、大恶霸、大资本家以及他们的残暴血腥的罪恶而愤怒。后来很多天很多日子,不仅仅图片电影、动情的讲解,甚至自己无声的默读,都会激起我这种感情。
学校不仅组织学生通过参观来进行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的教育,而且也会请一些很会讲故事的叔叔阿姨们通过讲述他们的父辈穷苦的生活,和我们一起忆苦思甜。在我的记忆中,从上学开始,我参加过好多次不同形式的忆苦思甜会,有的是以班级为单位,推荐学校内的善讲的老师借助一些故事图片和我们一起忆苦,我们很多时候会哭得一溻糊涂。有的是以学校为单位,透过公社邀请几位忆苦思甜先进代表,把所有学生召集在一起,让代表逐个进行忆苦思甜。我通常会很认真地倾听,不时会流泪,再过一会有时会感到不知所云。
后来采用最多的忆苦思甜形式不再是讲故事,而是让学生喝红薯叶汤(老师讲,旧社会穷苦人就是喝这种汤)。汤的主要成份是红薯叶,小麦面粉,再加上一些食盐,有时还会滴点芝麻油。我们刚开始按顺序打汤,慢慢地喝下、品味、忆苦。到后来,每一个学生都争先恐后地去打汤,大口大口地喝下,根本来不及品味。喝红薯叶汤的这种忆苦形式似乎极为受欢迎,不仅经常在学校重复,后来也推广到各生产队。我有好几次跟着我妈妈参加生产队的忆苦思甜活动,他们做的汤感觉比在学校喝的汤还要稠一些,忆苦现场也是非常火热,人们喝汤忆苦的劲头也是非常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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