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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邯郸驿里逢冬至”,我住进邯郸驿站的时候正好是冬至节。诗人宦游在外,时至冬至,归家无望,只能暂时投宿于邯郸的一所驿站里。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冬至如大年,重要程度不亚于春节。在冬至这天,官府放假,人们穿着新衣,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对诗人来说,今年冬至的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抱膝灯前影伴身”,我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灯前,只有影子与自己相伴。暮色四合,天色渐暗,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下,人们欢聚一堂,共同庆祝冬至节。而在邯郸的某处驿站里,诗人点起一豆烛火,摇曳的烛光驱不散无处不在的孤独寂寥。诗人觉到百无聊赖,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灯前,暗自惆怅。
“想得家中夜深坐”,我想到家中的亲人们今日会相聚到深夜。诗人在驿舍里,一人一灯,相对无言,而他的思绪早已飞回家乡,来到亲人身边。在诗人的想象里,此夜,他的家人们也会像以往那样聚在一起度过冬至节。而今夜,家人们会围坐在灯前,相聚到深夜,独独少了诗人一个,还会有以往的那种氛围吗?
“还应说着远行人”,他们应该还会谈论起我这个离家在外的人。在这个合家团聚的节日里,诗人无比怀念家人们,但诗人并没有直接写自己对家人们的思念,而是选择从对面落笔,通过想象家人们聚在一起时的谈话内容,写家人们怀念自己这个远行人。如此,诗人把“单相思”转化成了“双相思”,当诗人想起家人们的时候,恰好家人们也想起了诗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所有游子们的共同体验。这是因为,每逢佳节,热闹的节日氛围会让游子们深刻地体会到“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在这首诗中,诗人所体会到的,正是千千万万的游子的共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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